来源:人大重阳 

作者关照宇系中国人民大学重阳金融研究院助理研究员，何泉霖系人大重阳实习生。本文的删减版刊于6月13日台湾《旺报》，原标题是《应对贸易战，中国有筹码》。

中美磋商带来的“和平”氛围似乎仍未散尽，特朗普却又玩起了“川剧变脸”。5月29日，白宫表示美国仍将对500亿美元中国商品征收25%的关税，具体商品清单在6月15日公布。当日，中方立即做出回应：中方有信心、有能力、有经验捍卫中国人民利益和国家核心利益。在中美贸易战中中方的底气来自何方？中美贸易战的实力对比又如何？从数据上我们可见一斑。

一、贸易量数据：中国有筹码

从传统的观点来看，中国对美的贸易顺差的确为中国带来了磋商底气。改革开放以来，中美货物贸易往来日益密切，成为一荣俱荣、一损俱损的“经济命运共同体”。从1998年到2017年，中美贸易额虽然在2009年和2019年有轻微波动，但总体上呈快速增长的态势。1998年，中美货物贸易额为548.30亿美元，而到了2017年，中美贸易额已经达到5836.97亿美元，增长了近9倍之多。

图1 1998-2017年中美贸易额变化图

单位：亿美元

数据来源：国家统计局网站

必须承认，美国仍然是世界第一贸易大国，其对外贸易趋于合理，贸易、技术和投资这三者紧密结合，使得美国的对外贸易在质量上有着中国无可比拟的优势，这也使得美国在中美贸易战中可以使用投资壁垒，技术钳制等多重手段。

但是，中国的对外贸易却有着美国无可比拟的量的优势。在中美贸易中，中国对美出口增长迅速，并长期处于贸易顺差地位。2017年，中国对美贸易顺差达到2758.12亿美元。由于中国对美出口要远大于美国对华出口，同样的贸易制裁额度，在中国对美出口中所占的比例要小于在美国对华出口中所占比例，因此，就贸易本身而言，中国与美国相比有更多底牌。

图2 1998-2017年中国对美货物贸易顺差变化图

单位：亿美元

数据来源：国家统计局网站

二、贸易伙伴数据：中国有选择

此外，美国不是中国对外贸易的唯一选择，中国对外贸易正走向多元化。从中国同他国签订自由贸易协定来看，截止2017年，中国已经同东盟、澳大利亚、韩国等十余个国家签订自由贸易协定。

中国和欧洲同是国际自由贸易秩序的重要支持力量，双边贸易交往极为密切。2017年，中国与欧盟国家货物进出口额达到6169.16亿美元，同比增长12.7%。尽管中欧之间同样存在贸易失衡的问题，但双方均选择以多边而非单边的手段解决贸易争端。在贸易战的大背景下，中国与欧洲在应对美国贸易政策的议题上可以找到战略共识。

图3 2006-2017中国-欧盟贸易额变化图

单位：亿美元

数据来源：中华人民共和国商务部欧洲司网站

此外，近年来，中国与“一带一路”相关国家贸易合作密切。在中美贸易战的背景下，同“一带一路”相关国家进行贸易合作，为中国对外贸易提供了另一个选择。

图4 2017年中国向部分“一带一路”相关国家进口额

单位：万美元

数据来源：海关统计

三、国内消费数据：中国有空间

国内日益高涨的消费需求为中国带来了充分的磋商空间。改革开放以来，中国国内消费市场日益壮大，伴随着中国经济的发展，中国居民消费水平有所提高。1978年，我国居民消费总额为1759.1亿元人民币，到2016年，我国居民消费总额已达到293443.1元人民币。

图5 1978-2016中国居民消费总额变化表

单位：亿元

数据来源：国家统计局

伴随着居民消费水平的提高，城乡居民恩格尔系数总体呈现下降趋势，居民消费结构发生变化，对进口商品的需求越来越大。而互联网和电子商务的兴起大大推动了中国国内消费市场的发展，为商品进口提供了广泛而自由的平台。2016年，中国跨境进口电商交易规模达12000亿元，跨境网购用户达0.42亿人。电子商务解决了传统贸易下地理距离的局限性，消除了国家壁垒，将各国更紧密地联在一起，全球的商品、要素将在网络环境下实现了真正意义上的自由流通。

在这一趋势下，中国对美贸易进口仍有较大发展空间。2017年，中国对美货物贸易进口额仅为1539.429亿美元，主要集中在农业领域，能源、电子科技等领域将成为中国对美进口的新热点。中国庞大的国内市场催生的进口欲望，不仅能够满足国内消费者日益增长的对美好生活的向往，而且使中国在中美贸易战中增加了一张底牌：在满足国内消费需求的同时通过增加进口妥善解决贸易摩擦。

图6 1998-2017中国对美进口变化图

单位：亿美元

数据来源：国家统计局

太平洋足够大，容得下中美两国。虽然从总体实力对比来看，美强中弱这一格局仍是客观事实，但是数字告诉我们，在中美贸易战的问题上，中国有筹码、有选择、有空间、有底牌以应对美方的压力。全球经济经不起“折腾”，特朗普的“变脸”最终伤及的是各国共同的贸易利益。和平来之不易，中美双方作为全球贸易的重要力量，从全球经济治理的角度出发，应将来之不易的“和平”氛围长久保持下去，以推动全球经济共同发展。